五音筆傳:9 的憂鬱 Damien Rice
【明報專訊】很少歌手像Damien Rice般,不是為電影配樂,卻透過電影,令他的音樂大紅大紫,多得米克尼高斯(Mike Nichols)的「慧耳」,2004年,他執導的《誘心人》內,先後用了Damien Rice處男專輯O的The Blower's Daughter和Cold Water。尤其前者,配合片頭和片尾漂亮的妮坦莉寶雯漫步街頭,不少觀眾看罷爭相追問那是誰的歌。除了上述兩曲外,Delicate、Cannonball、Older Chests、Eskimo亦分別出現在《迷》、《醫神》、《特務A》、《O.C.》、《公私密友》等劇集及電影內。O順理成章走紅,全球創下數以百萬張計算的銷量,Damien Rice亦由孤高的唱作人,變成令人期待的名字。但一等就是4年,直到本月初,才推出第2張個人大碟9,卻發現跟O一樣,沉鬱如故。
Damien Rice從來不是一個跟隨主流的人,當他還未加入樂壇,只是搖滾樂隊Juniper的一員時,在推出大碟前夕,就因為不滿唱片公司的商業方向,毅然退出。之後,一個人帶着木結他,躲到意大利偏遠鄉鎮寫歌,遊遍整個歐洲;隨後聯同Lisa Hannigan(他作品中經常出現的女聲)、提琴手Vyvienne Long、鼓手Tom Osander等組成樂隊,在都柏林的小咖啡店找到現場演出的機會。自始,亦停止了他在歐洲的「潛水」 流浪生涯,製作了後來叫好叫座的O大碟。
高唱釋放昂山素姬
可是,走紅了之後,Damien Rice卻沒有乘勝追擊,更叫樂迷和樂評人期待,到底他只是one hit wonder?還是,功力未見底,可以炮製更多金曲?在整整4年間,Damien Rice沒有在個人事業上加把勁,反為他人作嫁衣裳,例如,跟Tori Amos、Herbie Hancock等歌手樂手合作。不過,當中最矚目的,卻是作了一首歌給緬甸諾貝爾獎得主昂山素姬。
2005年6月19日,昂山素姬60大壽,這個世上唯一被軟禁的諾貝爾和平獎得主,半生為緬甸的民主事業奮鬥,卻孤獨地被囚禁10年,即使丈夫辭世,都不能見最後一面。Damien Rice說:「我對這世界上發生的事,本來沒多大興趣要介入;但當有人掉進深淵,需要你拋下一根繩索,我很高興能成為找尋那根繩索的人,特別是為了一位如此高貴的女士。」他除了聯同Lisa Hannigan到緬甸探訪外,更寫下了Unplayed Piano,發行成單曲,所有收入撥捐釋放昂山素姬的組織。Damien Rice沒有說謊,他真的沒有多大興趣介入這世界發生的事,Unplayed Piano的出現,不代表他就是那類要傳達信息、歌以載道的樂手,睽違4年的個人專輯9內,還是沉醉在個人的感情天地裏。
接近重型搖滾的嘗試
9有很多O的影子,Damien Rice的聲音,沉鬱如故,仍然愛貼近咪高峰吟唱。最近他在洛杉磯的現場演出時曾打趣道:「我是無可救藥的沉鬱,你們卻愛我的歌,不是有點瘋狂嗎?」例如碟內的第一首單曲9 Crimes,就是他招牌的演唱模式,由最初的溫柔,一曲唱畢變成暴烈的最高點,還加上老拍檔Lisa Hannigan的合唱。本來命名為Blower's Daughter 2的Elephant,一聽旋律便使人想起Blower's Daughter。Accidental Babies講述一段三角關係,卻是全碟最柔情,最傷感的一曲。
乍聽9其實跟O的風格很類近,又例如,像Eskimo之類的hidden track做法,在此碟的最後一曲Sleep Don't Weep亦有出現,不過等待歌曲終結的時間更長。英國《太陽報》說9是張接近重型搖滾的專輯,又似乎言過其實,雖然,Rootless Tree和Me, My Yoke + I, 都用上了轟耳的電結他,Damien Rice的聲音也比往常更聲嘶力竭,但,或者應該說,音樂方面,他仍走在舊路,卻同時嘗試尋覓新的方向,電結他只是蜻蜓點水的點綴,測試聽眾反應的小實驗。
文:蕭安特 編輯:梁詠璋